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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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裏的獨一無二。即使,裴鶴儀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,裴凇之不是自己真正的哥哥。

後面這一大串話她當然沒有說出來,她只是略微自嘲地笑了笑。

反而裴凇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笑了笑說道:“無妨,小儀彈得也蠻好。”

原本低著頭的裴鶴儀驚詫地看了看他。

哥哥,你說這句話是認真的嗎?裴鶴儀很清楚地知道,自己並沒有在哥哥面前好好的彈過一次琴,她確實是想給自己留一些後路。她正常水平彈琴的時候,都是挑著父親和哥哥不在的時候,否則以習武之人的耳力,盡管隔得遠,也不可能聽不到的。除了自己身邊的四人聽過自己彈琴以外,其他人都沒有聽過了,所以哥哥這聲誇讚她受不起啊。

她瞪了瞪裴凇之,表面上是生氣,實際上是心虛的表現。然後裴鶴儀迅速轉過頭去,聽著接下來的琴聲,她不知不覺地想,不知道此生是否有機會,能在哥哥面前好好地彈一次琴,彈哥哥以前教過她的那幾首曲子,讓他知道,自己彈琴其實真的很好很好。

站在他們身後的清竹看到裴鶴儀瞪裴凇之的嬌縱的模樣,默默地笑了笑,她家小姐只有在少爺面前才像一個真正的十三歲的小姑娘一樣,這樣才可愛啊。

說快並不快,但說慢也不慢,琴藝的比試很快就結束了。沒有任何意外的,奪得魁首的是羅雁。不過裴鶴儀看了看,臺上的羅雁在聽到結果的表情壓根沒有絲毫變化,好像並不想成為太子妃的人選一樣。

如果這樣的話,裴鶴儀倒是覺得羅雁這人值得結識。不過,前提是,哥哥不喜歡她。

對棋藝和書法的比試是同時進行的,所以結束地很快,也都各自選出了魁首。

接下來就是繪畫的比試了。

裴鶴儀往臺上掃了一眼,這一看不要緊,她還真有個認識的人,坐在臺子中央作畫的那人不是別的人,正是剛才在她剛進門時故意找茬的女子。說實話,裴鶴儀真的不把這些千金小姐的勾心鬥角放在眼裏,她壓根就不應該參與這些的,她從小面臨的環境和壓力,也應該是世間少有了。不過徐子萱確實是她最討厭的那種人,別的不說,就是這種當眾並且當面誹謗別人的手段就足以看出這人的品性。這就是裴鶴儀在心裏對徐子萱的評價。

臺上正在作畫,但臺下不乏小聲交談的對象。裴鶴儀也用氣音悄悄問哥哥:“哥哥,你覺得徐子萱會贏嗎?”

裴凇之用手擋住,到裴鶴儀耳邊說道:“我不清楚臺上其他人的水平,但是我知道徐子萱最擅長的應當是棋。

棋?看來人不可貌相。

這次繪畫的比試的題目是作一副與柳相關的畫。因為是由邀請來的畫家評定,所以畫作照例沒有公開。出乎她的意料,繪畫的比試的第一名竟然是徐子萱。裴鶴儀是驚訝,但也是事不關己的態度,誰奪得魁首,的確與她沒有任何關系。

比試結束後,嘉慶帝開始賞賜了,鄭皇後也在暗自地打量著四位女子。就是不知道她會選擇誰作

為太子妃了。

賞賜結束,琴藝第一名的羅雁得的是銀玉珊瑚珠,棋藝第一名黃岳淩得的是一副玉棋,書法第一名的吳瀟瀟得的是一副翡翠耳環,繪畫第一名徐子萱得的是冰雪水晶玻璃球。

到底太子妃的位置花落誰家?裴鶴儀也不想關心這些東西。裴鶴儀是萬萬沒想到,徐子萱在這種情況下,還想拉她下水看她出醜。

徐子萱得到賞賜後,並沒有下臺,反而在臺上行禮說道:“皇後娘娘,臣女聽聞將軍府的千金才藝十分了得,不知可否讓她與臣女在此比試一下,臣女想和裴千金切磋一下棋藝。”

鄭皇後眼神有些不滿,因為這場比試對於她而言沒有絲毫用處,裴鶴儀沒有及笄她是知道的。但在眾人面前,她不好直言反對,只好微笑著回答說好。

還能這麽玩兒的嗎?

裴鶴儀本來一直在慶幸自己不用上臺,這下,可真是悖了自己的心意了。因此,她看向臺上徐子萱的眼神變得冰涼。

徐子萱遲鈍到沒有察覺,她看裴鶴儀一直未曾說過話,便有些嘲諷地說道:“裴千金因為染了風寒戴上面紗就算了,但為何不上臺與我切磋一下棋藝呢?莫非是不敢?還是對棋一竅不通呢?”

徐子萱這話,是把局面定死了。無論怎樣,她都必須上臺了,否則將軍府就會被眾人恥笑。裴大將軍想要替裴鶴儀拒絕,裴凇之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,是遵循她意見的意思。

裴鶴儀輕笑了一下,然後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。明明只有十三歲,卻無端有種勝過所有人的氣場。她就那麽簡單的站在那裏,面紗下的薄唇輕啟:“為何不敢?我同意與徐小姐切磋。”

【八】

臺下的少女即使戴著面紗,讓人看不清楚面貌,但光是那一雙露在外面的透徹而清澈的眼睛,便足以攝人心神,也足夠讓人信服。

裴鶴儀其實就是這樣的人,看似冷淡,對什麽事都不是很在意,就像徐子萱一開始的冷嘲熱諷,她都沒有放在心上。但她骨子裏又格外堅韌,如果有人故意找茬,她更絕對不會是逃避和退讓的那一方,就譬如此時此刻。

聽到裴鶴儀這話的裴如峰當即拍手大笑著說道:“不愧是我裴如峰的女兒,夠膽量!”而裴凇之即使明了自己與徐子萱的實力相差懸殊,看向她的目光也仍然帶著信任和堅定。

父親和哥哥是永遠站在裴鶴儀身後的人。

片刻的安靜後,臺下的眾人經過裴大將軍這一聲都緩過神來。裴鶴儀剛才說什麽?她同意了?她要上臺比試?

一時間,眾人的心裏都是五味雜陳。

在天和京城裏,誰人不知道將軍府家的千金從小便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呢?並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徐子萱最擅長的便是棋,因為徐子萱父親徐清有個至交好友,是下棋的高人,徐子萱的棋藝經過高人指點,在一眾大家閨秀中突出是很容易的事情。她以自己最擅長的東西來與他人比試,這手段和心思實在算不上高明。

只是可惜了,那般看起來淡若出塵而靈秀無比的姑娘,今日終究要慘敗了。

裴鶴儀內心卻不然。她始終認為,其實棋,最能夠反應一個人的內心,也最能夠窺知一個人的內心一二。你的每一次落子,你的深思熟慮的布局與收網,你的棋路與棋風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是你對弈的另一方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的東西。

裴鶴儀自認棋藝並不差,她沒有什麽路子,也沒有什麽技巧。哥哥當初教她的其實並不多,與自己下棋的時候,哥哥永遠溫和,棋風也是溫柔的路子。但裴鶴儀清楚,哥哥的棋風並不似這樣溫和,他只是把對自己的溫柔傾註到了棋子上面。

而裴鶴儀自己下棋,純粹是隨心而行。看似每一步都毫無章法,有時甚至在棋面上占了下風,但她其實早已布好了一個對方都看不懂的局,只求引君入甕罷了。

也正因為如此,裴鶴儀從來不敢真正和哥哥下棋。她下棋全靠布局,城府不像是一個閨閣姑娘,哥哥必然會有所察覺的。

不過從這個角度說來,裴鶴儀倒是松了一口氣。同徐子萱對弈,只會有一個看官在旁從頭到尾地看著,防止悔棋的行為發生。所以基本上除了徐子萱一人,旁人是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的。這總比比試琴藝讓所有人都能聽見要強得多。

想到這裏,走到臺上的裴鶴儀看徐子萱都比剛才順眼了許多。

徐子萱當然不知道裴鶴儀心裏想的是什麽,她只顧著高興,為即將在所有人面前贏得裴鶴儀、讓裴鶴儀在眾人面前出醜而高興。她當然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面對的事情了。

裴鶴儀安靜地落座,對面的徐子萱的眼裏,是絲毫未加掩飾的得意和輕蔑。對比情緒外露的十分明顯的徐子萱,隱在一層面紗之下,裴鶴儀連唇角的笑意都未曾改變過。

棋局,開始了。

裴鶴儀執黑子,徐子萱執白子。黑子先行,裴鶴儀落下了第一子。

臺下的眾人以及嘉慶帝和鄭皇後都無法看到真正的棋局如何,他們能看到的,只是裴鶴儀和徐子萱落子的動作和兩人的神情罷了。在臺下眾人看來,裴鶴儀除了最開始落的那一子速度極快之外,之後的每一子都落得極慢。而相反,徐子萱不愧是受過高人指點,每一個白子,都落得很快,帶著女孩獨有的自信,仿佛所有的一切,徐子萱都已成竹於胸,根本無須多加考慮。

眾人都以為的是,徐子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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